你们要的疾华疾,以及,虎狼之君父子要套路了,唔,还是提前给二舅点个蜡烛吧。我觉得为了写昭白昭,我已经没有快要没有逻辑了。
前文回顾:其一 惊蛰(上) (中) (下) 其二 清明 其三 春分(上)
——正文——
嬴驷自问算是个好哥哥。
可这年头,好哥哥不好当啊。
此刻,这位眉目隽秀的秦王正瞪着他最小的弟弟,公子华低垂着头把玩手上刚刚咳出来的一朵海棠,十足拒绝探寻的姿态简直让嬴驷头疼。
他摸着唇边的小胡子,将嬴华那句“不能说”盘算了一番,还是温声问道:“这有什么不能说的,就算不是秦人也无妨,都做了鬼,有些事也就不必做多计较了。”
嬴华只是摇头,道:“打从稷儿下来时候的情况我也看得出,天下早晚归我大秦,我不是计较这个不能说,是……”小将军鼓着一张包子脸抬头看王兄,一副相思无益的样子,“哥我求你了,真的,我不能说。”
他王兄才不理他,生前如何早就不能再教人计较,如今什么事儿也不能重要的过自家弟弟安安稳稳的,只是看看嬴华一副纠结模样,想起后世的传闻里似乎有将华弟与张仪相配的写法,倒是越发有了猜想,只问他道:“莫不是相国?其实也无妨,只是日前屈子患病,熊槐请他去了,约莫这一两日也就回来……”
嬴驷说的温柔随和,却听得嬴华和窗户底下的嬴稷一起吓得半死,嬴稷在窗下死死捂住嘴,憋回一声惊讶的喊声,又将两朵梨花随手抛下,嬴华却俯案咳得死去活来,一手扯着他哥宽大的黑色袍袖,如玉雕成的海棠就落了嬴驷满怀,好久才喘过气来,急急道:“当真不是相国啊,”在他王兄的凝视下,终于撑不住,说了实话,“是,是我兄弟。”
躲在窗外的嬴稷脚下打滑,差点摔在花里。
嬴驷这一回却默默无言,只是垂手拾起一朵海棠,细细观赏。
嬴华看了一会,一时只觉得他王兄手也如玉,海棠花也如玉,衬得十分好看,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自己话里的歧义,连忙解释道:“不是,我不是说的王兄你……”嬴华崩溃的捂着脸,一时间差点要哭出来,只埋头倒在案上,“算了,我不说了。”
嬴驷抬眸上下打量了一番几乎宁可魂飞魄散的弟弟,从他身边挑了两朵十分好看的海棠,站起身来,道:“你就在我这里呆着,哪里也不许跑,我现在就去将疾弟喊过来。”
一出门,就遇上蹲在窗台下面咳梨花的嬴稷。
熊孩子手上握着一把开的正好的白梨,蹲在窗沿下抬头绽出一个十足乖巧的笑容来,道:“父王,安好。”
嬴驷一时只觉得,头更疼了。
指使了鬼仆去找嬴疾尽快过来,嬴驷一手扯着嬴稷又进了屋。
嬴华还没做好心理建设,听见他王兄带着个人又回来了,还以为是嬴疾,觉得这速度快的有点惊悚,他一抬头,却看见嬴稷唇边叼着半朵梨花,笑眯眯的看他。
嬴驷一抬手在熊孩子脑袋上薅了一把,扯着人一同座下,直接就问道:“你小子要干嘛?”
居然不是问“你小子怎么了”!围观的嬴华一时目瞪口呆。
嬴稷倒是一副被看穿的尬笑表情,道:“儿子刚刚在忘川边上陪二舅烤羊腿了,出了事就赶紧来找您了,就是来问问父王,知不知道什么等闲找不到的地方,儿子去躲躲。”
嬴驷眯着眼看了他一会儿,忽而笑起来,道:“行,我给你安排,到时候魏冉若有胆子来找寡人问,我就同他说,你走之前特特嘱我,不好叫白起知道。”
嬴稷就摸着脑袋笑的又傻又甜,道:“儿子这到底,不甘心呐。”
嬴驷就曲指弹了嬴稷一个脑瓜崩,终也想不出别的话,只好叹出口气来,道:“你呀!”
一旁围观的嬴华忽然觉得,这个套路看上去如此眼熟,似乎当初自己也被类似如此的套路过几回,一时之间不由得对完全无辜的魏冉充满了同情。
到底是父子秦王,虎狼之君,可怕。
嬴稷走前嬴疾正好刚到,昭襄王眼瞅着这位严君路过他点一点头,招呼都来不及打,就急匆匆往屋里赶去,然后被嬴驷拦着了。
惠文王将一朵极漂亮的海棠别在了严君胸口,又抓了一捧让他抱在怀里,再把人推进去。
严君就隔着满怀的海棠将耳朵都红了的弟弟抱住了。
真好。
嬴稷这么想着,又咳出两朵梨花来。
——TBC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