脑洞清奇的Lo主一枚

二十四番花信【大秦花吐症帝国】其四 谷雨(下)

好啦,终于写完啦!相国真是……感情怂成这样我也是服气的,还是谢谢神助攻的芈八子小姐姐吧……以及,昭文君,对不起,我不是故意让你躺枪的……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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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正文——

芈八子看着张仪可怜兮兮的样子,终究也不忍心再多刻薄,只冷眼睨着他,道:“要我说,到如今这样的地步,也不必想着讲什么情话了,你出门拐过两条街,进去就直接亲,了事!” 

可怜张子一代纵横名家,被芈八子一句话惊得从榻上滚下来,嬴稷赶忙上前去,伸手将人扶住,转身劝他娘:“娘,你别说那么直接,你看,吓到张子了,”芈八子冷哼一声别过脸去,嬴稷就朝着张仪露出一个昭襄王特供的傻黑甜笑容来,道,“张子,我娘说的也有道理,寡人觉得,不妨一试。”

张仪忙着咳牡丹花苞,深墨色的牡丹一朵朵在他身边绽出漂亮的样子,他扶着榻喘了好半天,才抬头去看芈八子,说话的声音都有气无力,道:“此事张仪已有决断,两位放心,”看着眼前母子俩如出一辙的怀疑眼神,张子不得不喘匀了气,慎重的将一捧开的极好看的墨色牡丹交到昭襄王手里,看了看颜色,又配了几枝墨绿与深红的,再朝着嬴稷一躬身,道,“两情相悦难得,我也不能素衣旧衫就去见人,还请襄王将此花先交与王上,张仪随后必去造访。”

嬴稷低头看看花,抬头看看张仪,想了想,还是转头去看母亲

芈八子冷哼一声,睇一眼张仪,叹道:“走吧,回去同你父王说清楚些,”芈八子一字一顿,“确是,两,情,相,悦!”

嬴稷略一点头,应道:“母亲放心,儿子省得。”

 

嬴稷对父王一贯敬爱有加,出了这等大事,自然不敢含糊耽搁,抱着满怀精致漂亮得十足招摇的牡丹花直直就往家赶。

然后,在家门口,遇上了已有数日不见心上人的白起。

昭襄王抱着花,笑的比花还甜,道:“白大哥你等着,我把东西交给我爹就出来。”还没等白起开口多问,就急匆匆跑进宅子里去了。

彼时嬴驷已将芈八子抛下的一捧红牡丹置于案上玉瓶之中,此刻正翻阅着后世的一本诗集,正看到‘如此倾城好颜色’一句,抬眸就见儿子抱着一捧开的极漂亮的黑牡丹进来,衬着满室白莹如玉的荼蘼,看上去竟美的有些触目惊心。

嬴稷也不等他父王问,便当先开口,道:“父王,花我给你放这儿了,张子应该也快要过来了,您且放心等着,确是两情相悦,”一边说着一边将花给他父王安置在更显精致的瓶中,“白大哥还在外头等我呢,我先走了。”

临出门,又折回来,握着他父王的手,看着他父王的眼睛,学着母亲的口气,一字一顿的重申了一遍重点:“确,是,两,情,相,悦。”

看他父王抬手要给他脑瓜蹦了,才朝后一躲,笑嘻嘻的道:“好啦,儿子出门啦,父王安心等着罢。”

 

嬴驷等了一日,至第二日黄昏,张仪还未至,他看着案上花瓶里深墨色的牡丹,叹出口气来。

纵是稷儿弄错了,也不能教他眼看着张仪吐花却不管呀,更何况,相国的心上人,若是不在秦国地界之内呢?关山路远,还得赶紧将人请来。

秦王这么思量着,一边拂开眼前一朵荼蘼,只觉蕊芯处那一点血红分外惹眼。

 

嬴驷本以为相国人在家中,又为病痛所苦,当是十分不适,到了张仪府上,却发现事实似乎并非如此。

 

这处宅院往日里王上来的也多,鬼仆见得寻常了,便连同报都省下,还很是贴心的表示,张老爷已经在书房呆了一天了,很是叫人担心。

是以嬴驷现在正站在书房外,听张仪一首一首的念情诗。

相国的语气抑扬顿挫,感情很是到位,背对着门,正对着墙。

嬴驷站在门外,透过窗子听张仪一路从“蒹葭苍苍,白露为霜”念到“桃之夭夭,灼灼其华”再到“野有蔓草,零露漙兮”,接着便有一会儿没了声响,惠文王终于也忍不住,才咳出一朵荼蘼来。

屋里一整叮咣作响,张仪步履匆匆的前来给嬴驷开门,眉眼间带着几分惶惶不安,问道:“王上来了多久了,怎么站在门外?”

嬴驷漫不经心的步入堂中,便随口应道:“没多久,寡人到时见屋中没有生息,还以为相国不在,正要走。”说着,便垂首看案上一叠墨绿色的牡丹。

张仪小心翼翼的松了口气,又笑起来,还没开口,一朵极艳丽绚烂的大红色牡丹花苞,就从他口中落下,在空中绽出惊人的美丽来,继而又叹出口气,抬头朝嬴驷露出个有些不好意思的笑来,道:“王上见笑了。”

嬴驷手上捻着刚刚落下的一朵荼蘼,与张仪笑道:“后世有诗,唯有牡丹真国色,花开时节动京城,今日见了相国才知道,刘梦得诚不欺我。

张仪也笑起来,摇头叹道:“王上又打趣我,”又正了正身形,“张仪前日倒是瞧见李太白有一首诗,写的极好,”相国眉目温润,笑意盈盈,“名花倾国两相欢,常得君王带笑看,王上现在可不正笑着么。”

嬴驷抿着嘴,将一朵荼蘼在指尖碾碎,又抬头看张仪,神色极其无辜,摊手道:“相国看错了。”言罢,同张仪四目相对一阵,终忍不住双双大笑起来。

 

天欲将晚,金乌及坠,嬴驷便回去了。

张仪思量着这一番相见虽无进益,但莫名教他对明日的告白添了些自信,是以送人时也显得十分开心。

 

嬴驷回了宅子,却兀自算起,若现在去信与昭文君,张仪这情况可等得了一个来回往返。

不怪惠文王想差了,张子念诗时没注意,正对着的墙上还挂着当年昭文君送他的剑呢。

辗转反侧,秦王终于在几只金乌又要吵吵起今天谁飞之前,睡着了。

 

结果第二天一早就出了大乐子。

彼时天光破云,嬴驷推开雕花的木窗,十分无奈的倚着栏杆,看院里张子弹着琴唱着没有一个调在曲上的《绸缪》。

绸缪束薪,三星在天。今夕何夕,见此良人。子兮子兮,如此良人何!

绸缪束刍,三星在隅。今夕何夕,见此邂逅。子兮子兮,如此邂逅何!

绸缪束楚,三星在户。今夕何夕,见此粲者。子兮子兮,如此粲者何!

张仪穿着一身极漂亮的新裁的华衣,头上是精致的玉簪,腰间还配着玉佩,一脸认真模样不容小觑,但嬴驷觉得,若让张子用这样的调子去跟昭文君表白,昭文君会不会接受他的感情且另当别论,单着完全不着调的音色,就够让昭文君拒绝他一百次的了。

秦国丢不起这人呐!

但他看看张子亮晶晶的眼睛,居然一时间有点不舍得让他的相国伤心。

秦惠文王于是摆出最正直的表情,一脸真诚的点头赞许,道:“相国,唱的不错。”然后垂手拾起一朵开的极漂亮的墨色牡丹,走了。

徒留下张子懵逼得抱着琴,低头看一地莹白的荼蘼花,十分反应不过来。

这和他想好的不一样啊,告白之后王上不是应该和他执手相拥,相濡以沫嘛?

张子眨了眨眼,醒过神来的时候发现他的王上已经走出小院,在街上走的老远了,墨色的背影在初晨的明光里将周围一切人物景色都比成了背景,美的惊心动魄。

他忽然想起芈八子说的话:“直接亲,了事!”
他于是以一种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姿态,飞奔着追了出去。

 

嬴驷走的不快,他追到他的王上时,对方正在垂眸挑选着什么物件,被他拉住回头时,尚有些反应不过来,然后就觉得唇上一热。

这个距离,张仪可以清楚的看见他的王上的睫毛,在阳光下悦动的格外好看。

下一个瞬间,张仪就被推开了。

 

秦王开口唤他的声音还有点微微的哑,道:“相国……”继而似乎意识到什么,盯着张仪瞧了好一会儿,才眉眼弯弯的笑起来,道:“相国,病好了啊。”

 

据说后来,地府关于#大秦相国色胆包天,当街强吻秦国国君#的传言一时成为地府许多小报的重要卖点,热了好几个月也没降下温来,

 

—END—

完结啦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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